王丹:传承与守望
总结的)。
谷:请谈谈在您的创作中,篆刻与篆书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体验。
王:篆刻与篆书是“孪生兄弟”,先贤已给我们做了榜样。在篆刻创作过程中,如何体会篆书笔墨、线质的生命力,是一种感觉,特别是在设计印稿时的书写、选字、变易、挪让、增减,要有“己”意,上石(陶、瓷)更要强调“书写性”、刻时的“流畅性”。不管工稳、写意,如此做来都会有灵魂。
谷:现在的书坛,因为交流的便捷,地域书风渐渐淡化,就篆刻而言,工稳、写意作者全国到处都有,请问您怎样看待这种现象。您认为个人风格的形成中,发乎己性的成分多些,还是受地域、流派书风的影响大些?
王:书风的导向来自国展的获奖、入选作品。地域之风在20年前是很分明的,因为当时有地方“偶像”,而当下,学“偶像”不如学“传统”,学“传统”,不如学“获奖”。“入选才是硬道理”。篆刻也是一样,在展览上工稳、写意,只要作品好都可入展、获奖。过去的“江南娟秀”、“北方粗犷”的观念荡然无存。我认为是好事情,自古“印人”决不是单纯“印人”,今天“印人”就是“印人”,“印从书出,印外求印”是也。
谷:您在研习书法篆刻的同时还醉心绘事,请问您的学画经历怎样?您认为书画篆刻的共通性规律是什么?
王:我受益于绘画。
我自小学画,画的像不像就是模仿能力,书法、篆刻临的像不像当然也是模仿能力,绘画“天赋”让我受益无穷。我中学完成考美院的全部课程,又酷爱雕塑。因雕塑认识李世伟先生,我开始习书法、篆刻和制印钮。1980年我拜大康、韩天衡先生为师,他们是书画集于一身的艺术家。1985年我到浙江美院(今中国美院)进修,有缘在陆俨少先生身边生活了一年,成为入室弟子。三十年来,我一直在书、画、印三方面并行学习,从无懈怠。
书、画、印三者我认为都是形象思维,古云:“书画同源”。绘画,“形”是最基础的基础,书、印亦然,故叫“形神兼备”。形,代表“准确”、“结构”、“精微”;神,代表“韵味”、“质感”、“情绪”、“感觉”。前者是遵守客观规律,后者是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谷:您与日本书法家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您也到日本进行了长时间的艺术交流,请您介绍一下日本书坛的现状。
王:日本书法,是“老年书法”、“兴趣书法”、“师承书法”,虽然书法人口众多,以在日本几个有影响的展览为核心,开展各项活动,每年大同小异。大一点的“日展”、“读卖展”、“每日展”、“产经展”,中等的“独立展”、“连盟展”等等。从每年的1月10日一直到2月份,东京都美术馆整个展厅全是书法展,热闹非凡。围绕展览,各种小协会加盟大协会,就成了产业链。除了精神上的,其它是商业行为。
谷:据说在日本,老师要比传统对学生的影响更大,是这样吗?日本书家的生存状态怎样?
王:日本的书法教育是“私塾”教育,老师就是标准,老师给学生写的、刻的就是教材。不管多大年龄,有没有“天赋”都收为弟子,所以学生的“要求”不“高”,也很单纯,只是预防老年痴呆,身份大的书法家也收这样的学生。由于“无为、心静”,我看有的老人写字的境界不比老师差,学生也不自知。我唯一接触日本群马的一个以今成先生为首的书法家群体,以临摹中国古代经典碑帖为学习核心,临得像极了,可是一落款又一点也不象。我给他们讲课说“临创”关系,他们也直点头,之后还是那样。日本的书法家不好界定,人太多了,有的有家产,有的靠“私塾”。随着老一辈的人相继去世,带有人文意味的书法家、印人则越来越少。他们对中国书法的崇尚心态和认真精神实在令人钦佩,当然,学派之间“相轻”、“老死不相往来”的“劣根”在日本也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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