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或等于六的不等式人生
体会到了法布尔的精神。“法国的纬度比较高,比较冷,我去了之后发现,那个地方的动、植物在丰富性上比不上台湾或者热带森林。在法国南部不像在台湾,一到山里就会看到一堆昆虫。你可以想象100多年前法布尔要在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下观察昆虫,真得很厉害,他要很细心才能找到一种昆虫。在那样的条件下他写出了十本《昆虫记》!他的精神让我很感动,也很敬佩。”
带着这份感动,杨维晟回到了台湾,开始在新的职业轨道上前进。而这次法国之行,也成了人生低潮时给予他力量的原动力。“人家在那样的条件下都这样努力,你怎么能不努力呢?”杨维晟自问。
2007年,在经历人生短暂的低潮后,杨维晟跟着台湾“荒野保护协会”前往热带雨林婆罗洲。两年内四次、每次八天的生态之旅,让处于瓶颈中的杨维晟看到了“自己可以拍出跟台湾其他生态摄影师不一样的东西”。他找到属于自己的拍摄主题和风格——拍摄“生态型”昆虫。
亲临热带雨林的现场,杨维晟被生态遭到严重破坏的景象震撼了。“以前我们在报纸上看到报道说热带雨林被破坏得多严重,可是你没到现场是感觉不到那种破坏的。当我亲临现场,真得很震撼。树被大量砍伐,全部都变成油棕树,本来高低起伏的森林现在变成矮矮平平,然后种植长得一模一样的植物。”杨维晟不无惋惜地说。
也正是这几次热带雨林之旅,让杨维晟看到了自己工作的意义。他一边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一边也充满无奈,“你会想要怎么去保护?实际上,我们所能做的现实影响的层面还是很小。照片或者书籍怎么去扭转大家的态度?看到书籍或是照片,可能让大家认识到问题真的很严重,但是真正去做的是当地的政府和政策。虽然感觉力量很微薄,但是我还是会在自己的书里提倡保护生态的观念。”
写作生态型昆虫书
35岁的杨维晟,如今已出版《甲虫放大镜》、《野蜂放大镜》、《蝶蛾放大镜》以及童书《虫来没看过》四本著作。他希望一改以往昆虫书“图片+知识性文字叙述”的枯燥方式,为一般读者提供“生态型”的昆虫书。杨维晟将这几本书的图片称为“故事性”而非“图件式”。他会用微距拍摄一只昆虫身上发生的故事。比如,他在树下呆两个小时拍摄蜜蜂捕食的过程,用多个连续镜头记录下蜜蜂的这个生态行为,再搭配简短的介绍性文字。
杨维晟坦言,目前台湾出版关于昆虫的图集和知识性介绍的书有不少,要“如何杀出一条血路”亦是他花费一番功夫思考的问题。“现在市面上的昆虫书多是纯粹的物种介绍,写得很难、很专业,反而是简单易懂、有趣味性的书比较少。我写的书是设定给一般的读者和入门者看的。我会在书里加入很多欣赏性的东西,譬如说昆虫的头部或是翅膀的特色,让读者去欣赏它们的美,把这些昆虫当成一种艺术。……那种告诉读者‘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的知识性介绍的东西,我觉得意义不大,读者在网络上都可以查得到,而且对于真正了解那些昆虫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就像以前我每次去野外,看到花或者昆虫就会问它们叫什么名字,但是下次再看到还是会问。只有通过观察它们的生态行为后,才会很深刻地记下它们是什么动物。”
“放大镜”系列是写给大人看的昆虫书,但其实杨维晟更爱写童书。因为曾经在儿童杂志当过编辑和摄影,杨维晟觉得写作童书是“蛮有趣的经验”。在他看来,童书的写作可以给作者天马行空的机会,有更多的创造力和启发性,不像写给成人看的书那么多限制。
在写童书《虫来没看过》时,杨维晟选择比较有趣的昆虫,搭配好玩的照片和简洁、生动的文字。他在书中把昆虫比喻成外星人,告诉小朋友电影中外星人的造型都是从昆虫这边学来的。他把知识性寓于趣味性里,这种方式受到了小朋友们的喜爱。他也因此常受学校之邀为小朋友上课外活动课,介绍各种昆虫。“每次看到那些长相奇怪或是有趣的昆虫,小朋友们的反应都很热烈。”杨维晟高兴地说。
在杨维晟的人生里,小于或等于六的不等式涵盖了无限大的乐趣和可能。未来,他将在这个小小的不等式里继续勇往直前,用相机拍摄出更多的照片和写出更好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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