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医师科学家的样子
最大的挑战,是2015年5月进入临床见习阶段。对我们班多数同学来说,并没有接触过临床,这是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协和为我们提供了最佳的见习环境,医生们高超的医疗水准、热心耐心严谨的工作态度、规范的病历和医学操作,都让我们触动颇深,这段临床训练经历必定会对我们未来一生的职业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例如,我前不久在胸外科轮转时,每周一跟随协和胸外科前主任张志庸教授出普通专家门诊,张老已经70多岁了,可依然精神矍铄,坚持每周2个普通门诊和1个特需门诊。而张老周一出门诊时,从来都是早上8点就开始,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结束,中间只给自己留20分钟吃午饭,然后马上回诊室继续出诊。张老对病人非常耐心,有的病人能看上半小时。他经常教导我,要对病人充满爱心,看病要对得起自己作为医生的良心。敬业爱业,这是我在协和最大的收获。
Physician scientist(医师科学家),这样一个名词对于很多学子来说可能还稍显陌生。5年多前,当我怀着对于生命科学和医学的兴趣进入第一届医药实验班的时候,仅仅是模糊地希望能够通过科学探究的手段去更多地解决临床医学中面对的重大问题,去救助更多病人。但对于这个职业的定位,以及如何具体地将科学和医学良好结合来实现自己的梦想,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在美国进行科研学习的2年间,一大收获就是结识了许多来自美国各大高校的国际顶尖科学家,其中也包括许多杰出的医师科学家。聊天中,他们向我展示了这个独特职业所赋予的能力和使命,以及在这条绝不轻松的道路上行走的点点滴滴。
在一次会议中,我认识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医师科学家——Dr. Huda Y. Zoghbi。在许多年前,当她还是一名儿科住院医师的时候,有一天她观察到了神经科病房里的一个小孩子有着不同于当时主治医师给出的疾病诊断的行为表现:经常不自觉地在拍手,也难以维持身体平衡。于是她产生了疑惑,找寻了很多资料,想要查出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但是只找到了1篇久远的文献中出现过类似的病人描述,却没有病因分析。当第二位有着相似情况的患者出现时,她敏锐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独特的、尚未被明确定义的病症。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通过各种渠道,从全国各地搜集了200位类似的儿童患者,整合了这些病人的症状和体征,终于明确了他们确实患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新疾病,并将它命名为Rett综合征。
如果仅仅是一名有着细致观察力的普通医生,那么故事可能就在这里结尾了,但是她并不满足于此。她还想找出这个疾病的致病机理,于是在接下来的10多年里,并未接受过系统科研训练的她投身到了对于这个疾病的分子机制研究中。通过不懈努力,终于在1999年,她的团队找到了导致这个疾病的致病基因。之后,Zoghbi借助自己临床医学和遗传学的知识背景,进一步建立了动物疾病模型,进行了深入的病理学研究和神经生物学研究,取得了许多重大的突破。在这个漫长的科研探索中,她始终在思考如何将这些发现应用到对Rett综合征患儿的治疗中去。直到今天,她仍然在向着寻找靶向药物的方向努力着。
Zoghbi医生可以说是我心目中医师科学家的成功典范之一。她通过扎实的临床学习和广泛的经验积累,能够敏锐地寻找到临床工作中遇到的无法解释或者尚未解决的重要问题,接下来通过分子生物科学的手段挖掘深层的致病机理,再将机理的研究反馈到临床治疗中,完成了一个疾病从发现到接近解决的全过程。还要补充的是,这位杰出的女科学家近期获得了美国Dickson Prize in Medicine(迪克森医学奖),这项奖曾先后颁给40余位科学家,其中已有13人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医药实验班给予我们良好的临床医学训练和科研能力训练,更让我们有机会接触到国内外一流的医师科学家楷模们。我们在向他们学习的过程中,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到自己的无限可能,思考自己未来的方向。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为我们国家的医疗科学事业做些什么。也许探索医学科学的道路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是相信在这些医学前辈的指引下,我们每一位同学都能成为优秀的医师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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