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科学研究,没什么比时间宝贵
日前,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巴里·马歇尔(Barry J.Marshall)教授从同济大学校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志华手中接过大红聘书,成为同济大学特聘教授,他是2005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他将在同济大学建立“马歇尔HP(幽门螺杆菌)综合实验室”,为同济大学医学院本科生授课,培养指导硕士、博士研究生。
为科研,他曾“以身试菌”
当天,马歇尔在同济大学作了题为《从医师到大师》的演讲,讲述了35年前他与合作伙伴最初发现幽门螺杆菌的经过,分享了数十年科研人生的心得感悟,并与同济医学生现场互动交流。他直言,比获得诺奖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是发现新东西,用新发现来帮助、造福世界上的其他人。
为了找到幽门螺杆菌能直接导致胃炎、胃溃疡的有力证据,他在未告知家人的情况下就拿出非凡的勇气,选择了一条“捷径”:直接喝下幽门螺杆菌培养液,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证明它对人体健康有害。
4至5天后,他开始呕吐,继而发现细菌大量繁殖、胃粘膜出现感染,重大科学发现由此诞生。他说,从事科学研究,一开始研究工作未必“非常重要”,但一定要“有趣和创新”。
此后,身为诺奖得主的马歇尔仍然坚持坐诊、亲自看病,迄今他围绕幽门螺杆菌,已经进行了30多年的临床与科学研究。世卫组织已经明确,幽门螺杆菌是导致胃溃疡、胃炎和胃癌的第一致病因子。
马歇尔表示,他将把东方医院、同济大学和上海作为中国主要临床诊疗、科学研究、新技术研发和应用推广基地,并通过上海基地辐射全国,相信通过精准治疗,能很快在上海及周边地区减少幽门螺杆菌的发病率。
从医师到大师
这段广为传颂的“以身试菌”的故事,令同學们对这位大科学家肃然起敬。
初次尝试发表论文、却惨遭拒稿,当时权威的消化病学家和科学家都无法接受他俩这一假说,苦苦培养病菌而不得,诺奖得主在研究中也同样会遭遇失败……马歇尔以亲身经历告诫同济医学生,做研究一定要坚持,并要多尝试不同的方法。“一些随机事件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新的机会,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并且时时刻刻做好准备。”
“如果今天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至于当年之所以要“以身试菌”,马歇尔坦率地说,是因为他感到有一个真正的科学问题就在自己眼前晃,无法拿出更多的耐心去等待。对于获诺贝尔奖,他则坦陈,做研究最重要的不是去获诺贝尔奖,更有意义之处在于要有新的研究突破,“即使没有这个奖,我依然很满意自己的研究,也很享受整个过程。在研究进行5至6年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与同事研究方向的明显不同,这就是你独特的发展方向。”
马歇尔指出,从事科学研究,最宝贵的是时间。拿捏好平衡点,才能做成大学问、获得成功。要把研究继续推向更高的层次,抓住真正值得做的大问题,学者需要保持一种可持续的进阶状态,“有些时候不妨‘偷点懒’,要保证休息时间,提高效率。”
马歇尔绝不是一个刻板“学究派”,相反他非常热爱生活,幽默风趣。据说,马歇尔是玩溜溜球的高手,还是不折不扣的IT控。生活中,他的另一个乐趣是做科普,用浅显的语言把复杂的科学原理讲透,“现在很多年轻人和孩子不喜欢看厚厚的书,觉得太枯燥,我会把有趣的东西告诉他们,让他们喜欢上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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