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旅怒江

主题歌中唱的那样“……山高高不地过傈僳人的脚板,水长长不过傈僳人的弓箭。我们在白云上踏歌起舞,我们在怒江边点燃太阳,我们是与天对话的傈僳人,我们是与山相依为命的傈僳人。”

走进傈僳人家,才到门口,霎时间就会被一浪高过一浪的豪放热情层层包裹。“进门三杯酒”,遵从“无酒不成礼”习俗的傈僳族少女笑语盈盈,双手捧着亲手酿造的“楞知”(即杵酒,也叫水酒),彬彬有礼地恭迎在门口。祝福的酒歌一曲接着一曲,直把人唱得心旌摇曳,宾至如归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变成了豪放的傈僳人,一杯接一杯,杯底朝天。

“若得感情久,须喝同心酒。”同心酒是傈僳人热情好客的最豪放的表现。两个傈僳族少女,端着酒碗唱着酒歌翩翩起舞,舞毕,款款走到两边,亲切地搂起客人。三人一同叼起碗边,同心同德喝下同一碗酒,建立起坚固的感情。有人说,三张口,一碗洒,这才是形象的“品酒”,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品洒。酒是友谊的使者,品酒就要品出坚不可摧的情义。

不止在热情好客上,傈僳人的豪放还彰显在勇敢顽强上。傈僳青年经常随身佩戴着锋利的钢刀。刀是傈僳人拓荒的工具,是傈僳人与猛兽搏斗的武器;刀又是傈僳人亲密的伙伴,刀在傈僳人的手中脚下温顺驯服。“上刀杆”或者叫作“上刀山”是傈僳人惊世绝伦的豪行壮举。一架20多米高的云梯拔地而起,直指苍穹。云梯上架着72把削铁如泥的钢刀,刀刃朝上。偶然间,一片树叶随着清风飘落,不经意划过刀锋,立马被斩成两段。而就在此时,傈僳人却徒手赤脚,开始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缘。脚踩钢刀,如履平地,看的人心惊胆寒,他们却面带微笑,上下穿梭,往返自如,毫发无伤,远远胜过金庸、古龙笔下的豪侠。

可以与“上刀杆”相提并论的豪行壮举还有“下火海”。唱罢“摆时”(怒江傈僳族的一种传统民歌表现形式),傈僳人会跳起豪情奔放的近似狂欢的舞蹈。和着铿锵雄浑的硭锣声响,激情的赤脚舞步在熊熊燃烧的炭火堆里穿行游弋。有时,他们还会翻跟斗、打倒立、捧起火炭往脸上搽,谓之“洗火澡”。“嘭”的一声,一脚踩下,殷红的火星腾空而起,飞溅出一团团喜庆的节日焰火。火花飞过山顶,飞向天宇,去点燃炽热的太阳。

“傈僳人的路是从刀山火海里走出来的。”我再次想起《傈僳人》的主题歌,并为此而折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不是徒有虚名的吟唱,这是傈僳人生活及其豪放气质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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