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理念及实践创新
摘 要：党内政治文化的内化是新时代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和目标。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既要通过满足党员个体自我实现的需要来启动，更要立足于全面从严治党推动党的全面发展的需要，坚持科学的观点，综合运用多种力量、考察多种因素，不仅要营造良好的内化环境，也要尊重内化的一般规律，注重在党内政治生活的实践中通过不断创新来完成内化。
关键词：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理念创新;实践探索
中图分类号：D2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19）05-0009-06
“内化”这一概念由法国社会学家迪尔克姆首先提出来，内化的本质是“社会价值观、 社会道德观转化为个体行为习惯， 内化的基本过程是从纪律发展到自主的过程”[1]。根据这一定义，我们也可以将党内文化的内化界定为：党员个体在党内环境的影响下将党内政治文化所内涵的“忠诚老实、光明坦荡、公道正派、实事求是、艰苦奋斗、清正廉洁” 等共产党人核心价值观转为个体的思想意识，输入到自己的观念體系，从而在他们的精神世界中形成一种对自己言行发挥主导和支配作用的信仰、情感和处事态度的过程。这是党员个体将具有共产党人政治价值观这一鲜明特征的党内政治文化纳入自我认识体系的过程。新时代建设党内政治文化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根本性举措，要把先进的党内政治文化根植于党员的灵魂，让他们在日常工作和党内政治生活中自觉践行，却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属于文化内化的问题。这一过程虽然需要外在的条件保障，如规章制度、党性教育等，但从根本上讲还需要内在机制发挥根本性作用。所以，若要有效地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在实践中探寻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新途径，必须将党员的主体性因素充分发掘出来，在党的政治生活实践中探寻内化的途径和方法。
一、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要注意满足党员自我实现的正当需要，进行持续性的理念创新
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是党内政治生活的主体——党员经过长期党内政治文化熏陶的过程，将其中蕴含的共产党人价值观转为自身稳定的思想、态度情感的过程，包括形成正确的党性思想和党性人格。伴随着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有序推进，围绕努力建设“先进的、健康的、富有生机活力的党内政治文化”的目标，理论界、学术界、党建专家在党内政治文化的内化上进行了多维度、全方位的探索与研究，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总体上还存在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如何适应新形势下党的建设总目标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既然在建设党内政治文化上目标鲜明、方向正确，那么如何将内化效果与建设目标统一起来成为当务之急。
要想实现上述目标，需要在党内政治文化建设过程中密切关注党内外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党内文化发展与党员之间存在的“隔阂”，如果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理念创新不足，就会导致“文不化人”现象的发生。当今社会，人们的思想观念异常活跃，过去那种“大一统”的思想环境已经不复存在，思想、文化、价值观多元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根源在于多元利益诉求取代了过去那种单一利益诉求。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党员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思想不能不受其影响。党员作为具有双重身份的人其存在具有自我实现的愿望和动机：作为普通社会的个体来讲，党员都想成为一个事业的成功者，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也需要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作为一个先进政治组织——共产党内的一员来讲，党员的自我实现就是党内主体地位的确立、党内当家作主愿望的实现，在此基础上其存在的价值得到组织的认可和社会的肯定，这是党员个体内化认可党内政治文化的内驱动力。正如马克思所言：“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2]虽然党员个体都需要通过严格的党内政治生活和组织生活的历练，才能融入到党的大家庭之中，自身存在的价值才能最终获得组织的肯定，但是如果我们就此得出组织价值判断即等于党员个体价值需求的结论，未免过于简单。如果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忽视党内政治生活主体的主体地位的实现、主体价值的追求，导致党内政治文化建设难以与党员个体现实党内生活相贴近，难以与他们自我实现的需要相契合，那么其效果可想而知。这一现象必须成为我们反思新时代党内政治文化“以文化人”、推进内化理念创新的出发点。
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理念的创新，是一种理念的更新与适应。外界环境和条件发生变化，要求我们处理问题的理念必须与时俱进地随之变化。既然党内政治文化与党员个体在党内自我实现的需要紧密相关，那么，我们就不难找到建设好党内政治文化的突破口和动力源。党员在党内的自我实现就是在某种动机和愿望的左右下，通过党内政治生活实践最终实现目标。联系新时代党内外现实，由于人们的交往方式、工作方式和党内政治生活、组织生活的方式日趋多样化，决定了党员个体自我实现的模式呈现多样化特点，由此必然对党员个体的价值取向产生多维影响。党员个体的价值观在当今中西方文化激荡碰撞的境况下，要求我们在党内政治文化的内化上，从理念上转变对客观现实的认知，把党员对自我实现的愿望纳入到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规划中来，在以先进党内政治文化统领党内政治生活的同时，尊重党员的“个性化”发展需求和不同党员思想认识的“差异化”现实，一定要对党员追求自我实现的需要加以重视，否则，就难以实现党内主流价值文化与党员个体的价值取向、理想信念之间的有机统一。
在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上进行理念创新，引入党员“自我实现”多样化的理念有着重大的意义，这是赢得党员认同，把其导入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语境中的先导性因素。简单地讲，就是党员个体在沐浴党内政治文化的同时，能够感受到这种“文化”是在助推他发展成为他自己希望成为那样的人，而不是外界想要塑造的那种“人”。否则就会出现食而不化、“文不化人”问题，内化也只能是纸上谈兵或者流于形式。
需要指出的是，把党内政治文化与党员自我实现的需要结合起来，绝不意味着降低对党员党性的要求，简单迎合少数党员不正当的需要与不合理的要求，甚至“满足”他们一些有违党性的低级趣味。恰好相反，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组织者的义务和使命是通过营造良好党内政治文化氛围引导广大党员在正确自我认知的基础上，准确判断个人在党内自我实现的愿望，确立科学的政治价值观导向，使之体现新时代共产党价值观的需要。党的历史发展表明，只有符合与党的性质、宗旨和奋斗方向相一致的需要，党员个体才能真正达到“自我实现”的目标。另外，我们还需了解：在党内政治生活锻炼中，随着党员认知能力的不断提高，他们新的需要在不断地产生，如需要更多的话语权、享受应有的权利、更多参与党内事务等，都会为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提供契机，我们只有做到因需（事）而化，才不会让其他价值观和非主流社会思潮钻了空子，占领了他们的思想。所以，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作为一种特殊的心理活动，必须与党员个体在党内政治生活中的现实需要相契合，才可能为他们的灵魂注入先进的基因，使得内化的实效更为显著。
二、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要坚持系统科学的观点，不断营造良好的内化环境
党内政治文化内化，需要不断净化党内政治生活的环境，环境净化了，党内政治文化建设才能充分调动广大党员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增强建设的针对性与实效性。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方方面面多种因素。作为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在内化过程中，必须坚持系统科学的观点，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统领，运用综合手段，多管齐下，这样才能推动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不断深入，收到良好效果。
首先，提升党内政治文化的品质，向“先进的、健康的、富有生机的”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目标不断迈进。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是一个双向“互动”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大家总会以各种方式对党内的文化作出判断和评价，对先进的、富有生机的党内政治文化，就会产生兴趣，继而产生认同感，进而接受;反之，可能失去兴趣，逆反心理随之产生。可以断定，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为党员的思想和行为，不仅要求这种政治文化既要先进和健康，也要富有生机和活力。先进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是指以先进的思想为指导，当前就是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和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文化。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是指建立在“忠诚老实、光明坦荡、公道正派、实事求是、艰苦奋斗、清正廉洁”等价值观基础上的文化。忠诚老实是党员必备的最重要的政治品质，也是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基石;光明坦荡强调党员要光明磊落、襟怀坦白，说真话、办实事，这既是党员的思想作风也是精神境界;公道正派是党员党性修养的体现，要求党员干部为人处世必须出于公心，以大局为重、以发展为要、以民生为大，它是形成健康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因素;实事求是强调一切从实际出发、深入群众、尊重规律，它是形成健康党内政治文化的关键;艰苦奋斗和清正廉洁要求共产党员继续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反奢靡之风，敬畏权力、管好用好权力。富有生机活力的党内政治文化是指这种文化建设要形成一种“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3]。如果党内生活像一潭死水，普通党员不能说话、不敢说话，没有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监督权，有意见没有渠道可以表达，党员的主体地位得不到保障，等等，这样的党内政治文化氛围任何人都不会喜欢，文化内化也就会成为空谈。
其次，努力形成和谐的党内环境，为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营造良好的党内环境。恩格斯指出：“外部世界对人的影响表现在人的头脑中，反映在人的头脑中，成为感觉、思想、动机、意志，总之，成为‘理想的意图’，并且以这种形态变成‘理想的力量’。”[4]也就说，人是环境的产物，环境的变化会引起人的精神乃至需求的改变，从而最终引起价值观的改变。所以，营造一种和谐党内环境，使党员受到和谐健康党内环境的影响非常重要。
唯物史观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党内环境是党内政治生活的依托，在一个党员与组织、党员与干部、组织与组织、上级与下级之间关系融洽的党内关系中，在一个民主氛围浓厚的环境下，大家的心态处于平和、自然、轻松的状态下，对来自他人的不同意见甚至批评都能心平气和地聆听和接受，有助于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实现。所以，加强党内和谐建设，既是全面从严治党的目标，也是推进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环境条件。当然，这涉及整个政党系统要实现良性发展。同时需要指出的是，营造和谐的党内环境，不可能一蹴而就，这是一个久久为功的过程，需要全党共同努力才能完成。党员只有在一个充满正义、公平、民主的党内秩序内才能充分发挥个人潜力。党员个体的发展只有建立在党的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否则真正的进步是不可能的。以科学的指导思想为统领，加强党内各类关系的科学统筹，促进党的发展步入健康、和谐的轨道，处于这样的党内环境中，本身就奠定了党内政治文化健康发展的良好基础。所以，建设和谐党内环境本身就是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重要环境要素。
最后， 以学习实践为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创造必要的条件。党内政治文化的灵魂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只有通过学习实践，广大党员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才能为政治文化内化创造前提性条件。井冈山革命斗争时期，毛泽东针对“红军第四军的共产党内存在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5]78的现实状况 ，提出“红军当前最迫切的问题，要算是党内教育的问题”[5]84-85。他主张通过学习和教育的方式以无产阶级思想战胜非无产阶级思想。抗战时期，党中央认为党处于这样复杂的环境下，理论武装明显不足，为了“克服自己理论工作的落后性”，因此全党亟待解决“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使马列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两个问题，因此，中共中央于1940年3月24日发布《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指示》，并规定每年的5月5日（马克思的生日），为干部学习节，以此推动党内形成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氛围。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党成功开展了群众路线教育活动、“两学一做”，“三严三实”教育、十九大精神学习等，对推动全体党员掌握党的基本理论知识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发挥了巨大作用，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三、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要尊重内化一般规律，在实践中寻求创新
事物的發展总是遵循着由量变到质变的变化规律，只有尊重规律、把握规律才能促进事物在关键节点实现质的飞跃。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作为一个重要心理活动的过程，必须符合人的心理发展的一般规律，在党内政治生活实践中完成，需要在“化”上多动脑筋、狠下功夫，综合运用教育学、行为学、党建理论、管理学、心理学等多学科知识，在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实践中广泛开展创新。
其一，党内政治文化内化需要坚持知（认知判断）、情（情感认同）、意（意志决心）、行（落实行动）相统一的原则。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本质上是人心理活动的过程，因为人的心理活动异常复杂，导致考察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机制非常困难，再加上党内政治文化本身所固有的政治属性，内化的对象又处于不同年龄段的成年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心智已经成熟，现实中各种利益关系又对他们思想产生着多重影响，这就难以做到精准观察和分析，加大了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机制的研究难度。但是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是一个客观的心理过程，引起心理变化不外乎内因和外因的共同作用，矛盾论告诉我们，内因是根本、外因是条件，外因通过内因发挥作用，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内在机理，就是最大限度地从心理机制上分析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过程中人的内在因素（内因）产生、展开的逻辑与理路，尽可能地掌握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规律。
一般来讲，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按照知、情、意、行这四个阶段渐次发展，但又具有非线性和非均衡性的特点，这就要求我们在推进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时，要以党的知识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教育为基础，以情感认同为关键，以意志动机的产生为标志，最终形成党性自觉。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所经历的这四个阶段，每一阶段从内化作用上看都同等重要，意义都很重大。尤其需要强调的是其中的情感因素占有特殊地位，人既受控于理性思维，也受到情感因素的左右，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也不例外，前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只有当对真理的认识和概念的认识能深沉地反映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成为他个人的观念，能激发出深沉的情感，同他的意志融合起来，并能在他的活动方式、行为举止以及待人、对己的态度中表现出来的时候，才能谈得上道德信念。”[6]道德内化尚且这样，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何尝不是如此呢。情商是情感的量度指标，反映的是人对自己情绪和行为自我控制能力的大小，是人的道德形成的基础，所以列宁特别强调：“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7]心理学研究已经证明情商和智商之间存在着紧密联系，对党内政治文化内化来讲，情商越高，情感越是丰富，对文化的感受越是敏感和细腻，越能为其中所内涵的价值观念所熏染，对党内的政治亚文化如特权意识、官僚作风、圈子文化、好人主义、潜规则等越能产生排斥、厌恶和不满等消极情感，对民主作风、自我批评、诚实求真等越能产生愉悦、高兴等积极情感，这决定了党员个体是否自觉接受党内政治文化熏陶的情感因素。
在当前这个众声喧哗的信息时代，一些党员在鱼龙混杂的海量信息冲击下，尤其是在一些负面信息的轮番“轰炸”下，出现信念信仰变异、情感变态，进而造成价值观扭曲，这从部分党员对一些宣传先进人物的报告会、电影或者楷模的“现身说法”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无动于衷、淡漠甚至麻木的态度就可以看到。所以，党性教育要对这一问题予以足够重视。不具有正常的情感，文化内化就不可能发生，也就无法塑造党性人格健全的“合格党员”。
其二，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必须坚持将规范化与日常化有机结合起来。推进党内政治文化内化，需要为内化构建合适的平台和载体，这非常重要，文化内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日常化与规范化的实践锻炼是关键。 对于党员而言，党内政治生活是其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构成了共产党员生活常态的一个主要表现形式，也是他们保持和提升先进性的重要平台、潜移默化认同与内化党内规章制度的重要载体。毛泽东指出，“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8]这强调了社会实践对正确思想形成重要意义。党员在日常化的党内生活中通过“三会一课”、民主生活会、党日活动等能夠激发和强化大家的民主意识、责任意识、宗旨意识、党员意识、主体意识，培养他们实事求是、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精神。
值得一提的是，学员参加体力劳动，曾经作为党校培训中党性锻炼的一种重要形式发挥过巨大作用，但已经成为历史，不能说不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苏霍姆林斯基非常重视劳动在人的教育中所发挥的作用，他指出，“离开劳动，不可能有真正的教育。”[9]将党性教育与体力劳动相结合，能够让党员干部体验劳动的辛苦，感受群众尤其是农民的生活的艰辛，培养他们坚忍不拔和互帮协作的精神和体恤民情的情怀。体力劳动教育虽然很普通，但效果十分明显。延安时期，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抗大）在党性教育中创造出一种寓党性教育于体力劳动的新举措，用劳动的汗水将身上的娇气和骄气洗刷干净，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与艰苦奋斗精神的培养统一起来，在挖窑洞、修战壕的实践中激发高昂斗志，使广大学员更为深刻地领悟“劳动创造了人本身”“劳动创造了世界”。这给我们的启示是，在新时代推进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过程中，应该把党内政治生活这种日常化的实践活动资源充分利用好，将一切可以利用的内化手段和内化资源统一起来，找到两者有效衔接的契机和节点，适时加以总结，形成具有可操作性的且比较规范的具体形式，使党内政治文化的内化内容可以通过与党内政治生活紧密相关的各种平台如红色景点、革命历史博物馆、党性教育基地等以大家喜闻乐见的形式让其入脑入心，最终形成行为习惯，将共产党人的价值观外化为服务于人民群众的具体行动。
这种源于广大党员提升党性修养、端正党性思想的需要，基于日常化的党内政治生活的熏染，也归于为党员党性践行和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服务的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脉络，与社会道德通过人们日常生活规则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为个人道德经验比较起来，两者具有形式上的一致性。需要指出的是，“灌输”是人的社会道德形成的必经环节，这种方式用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上同样适用，没有过时。列宁在谈到灌输对工人阶级产生社会主义意识的意义时指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10]当前有人对灌输这种方式提出质疑，笔者认为灌输本身不是争论的焦点，大家熟知的宗教信仰几乎完全是依靠灌输完成内化的，问题在于灌输的形式必须因时而进地创新。恩格斯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强调灌输的方法不能死板，“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的理论，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并机械地加以重复的教条，愈少从外面把这种理论硬灌输给美国人，而愈多由他们通过自己亲身的经验（在德国人的帮助下）去检验它，它就愈会深入他们的心坎”[11]，在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过程中，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内化，灌输是必经环节，否则内化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同时还必须注意创新“灌输”的方式方法。
需要强调的是，由于很多党员尤其是青年党员处于今天这种高度信息化的生活方式之中，推进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可以利用新媒体技术，以网络为载体，以QQ、微信、微博、网络社区等为平台，重点解决好三个问题：一是及时回应现实，澄清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解甚至曲解，例如，马克思主义过时论、马克思主义是“乌托邦”与现实脱节、马克思主义是纯粹的意识形态说教无系统没学理，等等;二是转换表达方式，解决好马克思主义教育实效不佳的问题，即与时代、现实和教授对象脱节;三是提高理论修养，解决党校老师本领恐慌的问题，主要表现为，对马克思主义一知半解、运用马克思主义力道不够水平不足、传播马克思主义口号多富有说服力理论阐释少。
其三，在确保党员主体地位过程中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党内政治文化的内化过程是党员主体自觉选择的能动过程，是在内化主体自主选择和认同基础上实现的，党员主体的自主选择与认同是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条件，所以，确保党员的主体地位、培养独立自主的党性人格对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至关重要。党员主体地位的本质是党员在党内生活中处于决定的、主导的地位，就像列宁指出的：“党内的一切事务由一律平等的全体党员直接或通过代表来处理;并且，党的所有负责人员、所有领导人员、所有机构都是选举出来的，是必须向党员作工作报告的，是可以撤换的。”[12]党员既然是党的主人，是党的事业和党的建设的主体，那么他们理所当然的就是党内政治生活的主体，也是发展党内政治文化的主体。党员主体地位的确立能够最大限度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激发他们极大的党内政治生活热情，在党内外政治亚文化纷繁复杂的背景下，能够主动识别、认可和内化党内主流政治文化，对各种消极价值观进行抵制和消解。
确立党员的主体地位，当然需要从党内规章制度上作出硬性保障，但是如果党员主体意识弱、主体能力差，那么党员的主体地位也很难确立。主体意识的确立能使党员对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党内权利、履行什么样的党内义务有着明确认知，并有能力对各种价值观进行独立自主的判断，从而做出选择。同时，主体地位的确立需要党员个体具有寻求自主性的内在激情。所以，面对多选择的“思想盛宴”，若要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必须在加强党内制度建设确保党员主体地位的同时，将激发党员个体主体意识和增强主体能力作为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重要支撑点。
培养党员主体意识需要先从民主意识的培养开始。几千年的封建皇权统治传统，塑造了我们特殊的文化心理和观念结构。民众对权利、自由、秩序、民主、法治等缺乏真正的认识和理解，处于这样一个传统思想和现代意識交织的环境下，要真正培养具有现代公民意识即对权利与义务、民主与法治、个人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有着正确理解并能践行的党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党性教育和党内生活中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加强对党员思想的改造，克服其弱点，加大对党员民主知识与民主意识的教育力度，尤其是在党内民主和民主集中制的关系问题上必须首先讲清楚，使广大党员明白民主集中制是发展党内民主的前提，是在集中与民主、纪律与自由、个人心情舒畅与政治局面生动活泼相统一的和谐的党内政治生态中推进党内民主建设的。只有将这层关系搞清楚，才能为更多的民主意识、民主知识的教育创造良好开端。总之，党内政治文化内化的过程是党员个体增强主体意识、实现主体自觉的能动过程，确保党员的主体地位、发挥个体的主体性、增强主体能力是有效实现党内政治文化的关键，没有党员主体地位的确立、主体意识的增强作为保障，党内政治文化内化就不具有长效性。
参考文献：
[1] 骆郁廷.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334.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286.
[3] 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公报[N].光明日报，2016-10-28（01）.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32.
[5] 毛泽东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6] 苏霍姆林斯基.帕夫雷什中学[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3∶199.
[7] 列宁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255.
[8] 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20.
[9] 苏霍姆林斯基.少年的教育与自我教育[M].姜丽群，等译.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26.
[10][KG*2]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76.
[11][KG*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584.
[12][KG*2]列宁全集（第1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86.
【责任编辑：张晓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