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经典
演讲。魏晋时代,社会上“清谈”成为风尚,视为“高雅之事”“风流之举”,代表着士族文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清谈”,相对于社会现实中的“俗事”而言,也称为“清言”,当时的士族名士阶层以老庄学说为遵循,脱离现实、空谈玄远,回避复杂的社会现实,不去关心纷争战乱、民生疾苦,不谈治国理政、民生疾苦、富国强兵,否则就会被讥讽为“俗人”“俗事”。“清谈”注重义理是否高深、才思是否敏捷、谈吐是否动人、姿态是否优雅。后人对它的评价一语中的:“虚无之谈,尚其华藻”。
●名士、风流。名士,起源于战国时代,东汉末年盛行。原本是指士族中的“精英”群体,主要是指天下闻名之人。魏晋时代,“名士”“风流”总是连在一起的,叫作“英雄真本色,名士自风流”。需要澄清的是,“风流”不是寻花问柳,更不是下流,而是指个人风采的“风度”“派头”和人生态度。表现为恃才傲物、卓尔不群、任性脱俗、不屑俗事、不拘礼节、风流倜傥、放浪形骸。所以说,魏晋风流也就是魏晋风度。怎样可以成为名士?东晋名士王恭②回答最简洁,只要是无所事事、整日饮酒、熟读《离骚》就成。但是总体而言,各个时代还是有一定差异,汉末名士看中气节;魏时名士追逐放浪狂傲,个性张扬到了极致,这当然同那时的政治肃杀氛围有关;东晋名士崇尚玄远清谈、超脱现实。共同的特点,是各具鲜明的个性。如前秦皇帝有个谋士叫王猛,一边纵情高谈阔论一边抓虱子,“扪虱而谈”即由此而来。
第六个玄机:“若合一契”“临文嗟悼”的背后,是个人生平的书宦双轨玄机;《兰亭序》中感慨道:“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这段话的意思是,当他们对所接触的事物感到高兴时,一时间很自得,快乐而自足,竟不觉得衰老即将到来;待到对于自己所喜爱的事物感到厌倦,心情随着当前的境况而变化,感慨油然而生,以前感到欢快的事顷刻之间变为陈迹了,仍然不能不因此感慨不已,何况人寿的长短随着造化而定,最后一切都化为乌有。古人说:死和生也是件大事啊怎能不悲痛呢)暗含着“吾为逸民之怀久矣”的心绪。王羲之这种感慨,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
第七个玄机:“列叙时人”“录其所述”的背后,是为活动所得诗歌集结出版作序的玄机。首先是 “诗歌集”的一篇序言。因书法而流传千古,以至于因“天下第一行书”的耀眼光芒而遮蔽了其作为诗歌序言的优美散文的璀璨,甚至于使后世的人们只聚焦于书法艺术而常常忽略了文章的优美。值得注意的是,从文学角度看《兰亭序》作为诗集的序言,属于“散文”,绝对称得上是一篇思想性和艺术性都非常高的佳作,有着三大鲜明特征:
●一是思想观点骇世惊俗,直冲“清谈”时弊。
●二是文风文采清新简约,直冲“浮华”文气。
●三是结构逻辑清晰合理,体现了出世、入世的契合统一,以自身的深情和超迈匡正了“魏晋风流”的消极避世一面。
第八个玄机:即时书写、涂抹痕迹的背后——是现场乘兴挥笔写就、心手双畅。留下了“三大讯息”:
●一是现场写就、我书我心。涂改痕迹历历在目可以为证;意境深邃,美得感人、美得高雅、美得极致、美得传神,完全是作者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自然流露、达到了书法艺术登峰造极的最高境界。
●二是行书书写、妍美优雅。没有用已是造诣高深的楷书、草书书写,而是用更加适宜此心此景的自创新体行书书写,昭示“妍美流便”的行书书体横空出世、惊艳书坛。十年磨一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为中国书法发展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历史性贡献。
●三是时过境迁、难以企及。这方面,后面还将再详细介绍。(未完待续)
注释:
① 即史书所称“八王之乱”,是西晋统治集团内部历时16年之久的战乱。战乱参与者主要有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長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等。
② 王恭(?-398年),字孝伯,小字阿宁,太原晋阳(今山西太原)人。东晋大臣、外戚。
上一篇:状元·探花·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