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回归初恋千山万水依然是你

寻寻觅觅，她终于找到了舒适的枕头——还是二十三年前的那只！

2011年6月18日，第22届台湾金曲奖颁奖晚会在台北小巨蛋举行。香港影视歌三栖明星莫文蔚以专辑《宝贝》再次斩获最佳国语女歌手奖。当主持人问她将如何庆祝此次封后时，莫文蔚语出惊人，爆出自己将于今年10月结婚，结婚对象是17岁时的初恋男友。讲到动情处，莫文蔚眼泛泪光。这段结婚宣言震惊全场。

亚得里亚海边，17岁的初恋

莫文蔚出生于香港书香世家，父亲莫天赐是研究中国古籍的作家，母亲莫何敏仪是香港第一代著名的电视人，现任儿童癌病基金会副会长，亦是教授儿童英文及礼仪的专才，哥哥莫理斯是英国剑桥大学法律博士。莫文蔚从小成绩优异，就读于香港名校拔萃女书院，掌握流利的英语、法语及意大利语；爵士舞、中国舞、古筝、簧管等无一不精；各种奖项多不胜数。1987年，莫文蔚考取意大利亚得里亚海联合世界书院。在这里，她开始了初恋。

在香港读书期间，莫文蔚惯拔头筹，但在联合书院，她发现班上有一个叫约翰内斯的男生，成绩总是列在她前面。约翰内斯是德国人，父亲是世界数学权威，母亲同是数学家，哥哥是执业律师。莫文蔚自认很聪明，没想到还有比她更聪明的人。更可气的是， 约翰内斯学有余力，还经常旅游、登山和钓鱼。

约翰内斯究竟有多聪明？莫文蔚很好奇。五分钟还原魔方是她引以为傲的独门绝技，她想看看约翰内斯是什么水平。一天，她把一只魔方递到约翰内斯的面前：“约翰内斯，试试这个？”约翰内斯把魔方转来转去看了几秒后，迅速扭动，“2分56秒！”比莫文蔚快了将近两分钟，而且他扭动魔方时眼睛竟然一直看着窗外，即“盲拧”！莫文蔚不得不甘拜下风。

从此，约翰内斯开始注意这个会拧魔方的东方女孩。他总说：“Karen，你很棒！”但约翰内斯的意大利语说得不怎么样，而莫文蔚不会德语，两人交流时就专注地看对方的眼睛。莫文蔚发现，约翰内斯很英俊，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让她想起亚得里亚海的海水。

莫文蔚特立独行，经常会有各种奇怪的想法，朋友们都理解不了。遇到约翰内斯以后，不知为什么，她喜欢把自己脑海里的东西向他释放，她相信他会懂。确实如此，每当她说出些旁人听来觉得疯傻的话，约翰内斯总是静静倾听，并表示赞赏。为了方便向约翰内斯倾吐她那些乱七八糟、古灵精怪的想法，莫文蔚在第一年下半学期特意选修了德语，于是约翰内斯又兼任了她的德语老师。

渐渐地，莫文蔚发现自己上课时总是以每五分钟一回头的频率看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约翰内斯。很多次，他俩的目光隔空相接，莫文蔚心如鹿撞。联合书院是一座古堡，位于一个小村庄的悬崖边，崖下便是广阔无垠的亚得里亚海。每到黄昏，约翰内斯便会约莫文蔚去海边的悬崖上坐会，看夕阳慢慢隐入海中，听浪涛拍崖与心跳互相唱和，那种感觉美得不像人间。有一天，约翰内斯悄悄抓住了莫文蔚的手，她脸红着没有挣脱，甜蜜在心底荡漾开来……

那一年，他们17岁。

与大多数人的初恋一样，各种不确定与猜疑在两人之间弥漫。第一年课程结束后，学校放假，他们各自回国。那时候还不习惯打越洋电话，又没有网络，从异国他乡的朝夕相处，到一下子音信全无，莫文蔚很不习惯。在没有约翰内斯的日子里，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法把握他，足足三个月，九十多个日夜，那些在海边牵手看日落的情景渐渐变得不真实，她甚至怀疑那一切是否发生过。莫文蔚忍不住胡思乱想：他真的爱我吗？爱我什么呢？或许，只是因为孤独，等新学期开始，许多聪明漂亮的小学妹出现，他一定会爱上别人！

在独自臆想的危机里，莫文蔚决定主动向约翰内斯提出分手，以免被他抢先而失了面子。于是，1988年9月开学伊始，莫文蔚向约翰内斯提出分手。他定定地看了她半天，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喃喃道：“好吧。”

这态度更使莫文蔚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果然对我用情不够深，这么轻易便答应了分手，于是气鼓鼓地离开。接下来的一年里，两人虽在同一间教室上课，但彼此故意回避。1989年毕业，莫文蔚去了伦敦大学攻读意大利文学，而约翰内斯回到德国主修化学，他们便失去了联络。

40岁时再聚首，找到家的感觉

从伦敦大学毕业后，莫文蔚本想留在国外做舞台剧，但恰巧认识了香港金牌词曲人雷颂德。在雷颂德的鼓励下，莫文蔚踏入了纷繁的香港娱乐圈。

一年后，莫文蔚发行了第一张大碟《karen莫文蔚》。专辑出来后，她兴奋不已，给每个同学寄了一张。远在德国的约翰内斯也收到了，当时他刚刚新婚，妻子安娜是父亲同事的女儿。

1996年，莫文蔚的第二张专辑《全身》发行，备受关注。1994年她被周星驰点名合演《大话西游》，两人还曾传出绯闻。

1997年，张国荣执导首部电影短片《烟飞烟灭》，邀请梅艳芳、莫文蔚、王力宏和当时风头正劲的阳光美男冯德伦出演。这部短片成就了莫文蔚与冯德伦的九年姐弟恋。她一度想与他结婚，但让她苦恼的是，尽管两人恋情稳定，她却仍然无法在他的眼中陷落。她好像一个嗜睡的人，一直在寻找着舒适的枕头，但是试了各种各样的枕头，换了无数种睡姿，却始终无法入睡，反而越来越困倦……

2003年6月，莫文蔚受成龙邀请到柏林拍摄电影《80日环游世界》时，奇迹般地与约翰内斯相遇。时隔整整二十年，约翰内斯脸上的稚气已完全褪去。他们打量着对方，目光对视中莫文蔚惊讶地发现，那双眼睛仍能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无声地陷落。但她也知道，彼时的约翰内斯早已拿到化学博士学位，在德国金融业任高层主管，拥有完美的家庭，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他们互留了电话，但很少联络。逢到节日，莫文蔚总会编一段长长的短信，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最后发过去的往往只是“复活节快乐”或者“圣诞节快乐”，而他的回复也很简单：“You too.”

2007年，莫文蔚终于下定决心与冯德伦分手。情感失去皈依的她寄情工作，唱歌拍戏，把时间安排得密密麻麻。2009年7月，联合书院举办校友联谊会，莫文蔚欣然赴会。在那里，她又遇见了约翰内斯。她假装平淡地问起他的婚姻生活，却意外得知他已于去年离婚。

聚会结束后，莫文蔚提议到当年两人常去的悬崖边坐坐。那时夕阳已快落下，亚得里亚的海水依然蓝得深邃。莫文蔚在心里感叹：二十三年过去了，夕阳还是那夕阳，海水还是那海水，可人已非当年。

“当时为什么拒绝我？”他问。她如实回答了。“那你为什么答应分手？”她问。他说：“因为不想拂逆你的意思，可能，还有一点点男人的自尊。”

原来如此，青涩、敏感的青春，一丁点儿的误会，便误了整个春天。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们走着完全不同的路，过着截然相反的生活。他在滚滚红尘中娶妻生子，为家务琐事辛苦操劳；而她却在声光艳影中阅尽浮华，在一场又一场恋爱中茫然进退。他们是真的错过了。

带着遗憾，两人再次道别。

回到香港后，莫文蔚发现自己怎么也忘不了约翰内斯，每次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他那微笑的嘴角与英俊的面庞。她明白，约翰内斯就是她寻找已久的那只“枕头”。她决定主动出击。

莫文蔚给约翰内斯打电话：“我在柏林有公务，过来看你如何？”这一次相见，她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约翰内斯，现在我们都是单身，你不妨试着追追我？”他犹豫着：“你的职业会让你认识很多又帅、又会玩、又精灵鬼马的男人，我这样一个呆板老派的行业人士，会不会让你觉得太闷？”莫文蔚大笑起来：“没有啦，其实他们都没有你聪明！”约翰内斯仍然不信：“我上班朝九晚五，离你那么远……”莫文蔚立刻表态：“不要紧，我的时间很自由，会飞来德国看你！哎呀，不要再犹豫了，其实我没那么难追的！”约翰内斯的眼睛被点亮了，有孩子一样的欢乐。他羞涩地说：“我试一试。”

从此，莫文蔚便趁拍戏和演出的空当，经常飞往柏林。约翰内斯精于厨艺，他会精心算好她到达的时间，提前用红酒腌渍牛排，烤好小面包和香肠，以及她最爱的鱼子酱。等莫文蔚敲开家门，迎接她的是香气扑鼻的美食和爱人热烈的拥抱。为了不让女友那么累，约翰内斯也尽量抽空到香港看她。为了攒够年假，他曾创下连续加班一个月的“奇迹”。 由于两人都经历过许多事，更懂得妥协与体贴，这份迟到的爱情比年少的初恋少了几分激情与冲动，多了几分稳定从容与深沉甘美。莫文蔚越来越确定，约翰内斯就是她苦苦寻找的另一半。那种舒适妥帖，是任何人都无法带给她的。2011年4月，他们去普罗旺斯旅行，在美丽的薰衣草庄园，约翰内斯拿出钻戒向她求婚。莫文蔚激动地忘记了矜持，惊讶之后高兴地大叫。

千山万水依然是你，为爱不惧当后妈

答应了约翰内斯的求婚，莫文蔚首先要面对的便是他的三个孩子。约翰内斯的大女儿汉娜已经18岁了，马上就要读大学；二女儿苏珊15岁，最小的儿子雷奥也有11岁。孩子们平时在寄宿学校上学，周末回家。自从莫文蔚以父亲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家里时，孩子们很快便猜出莫文蔚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新妈妈。于是，汉娜带着弟弟妹妹向莫文蔚发起了“联合抗议”。当莫文蔚坐在沙发上时，汉娜走过来：“对不起，这个抱枕是妈妈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当她拿起陈列柜上的一尊可爱雕像把玩，雷奥走过来一把夺走：“当心，别弄坏了我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文静内向的苏珊从不对她说什么，却用冷冷的眼神向她表达着不欢迎。她给几个孩子买的礼物，他们也经常原封不动地扔掉。

当初，约翰内斯就曾不无担心地问过她，是否介意他有三个孩子。莫文蔚开心地回答：“不会啊！这样我就省了力气，立刻升级成三个孩子的妈妈！”但真正走入约翰内斯的家庭，她才感到头痛。

长女汉娜继承了父亲俊美的外型，是学校啦啦队的队长，但她苦恼于啦啦队的队歌不够响亮上口。周末，她与同学一起讨论半天仍然不能决定。莫文蔚走过来：“让我试试？”她拿过乐谱稍稍沉思，便哼出一段优美活泼的旋律。汉娜和同学惊呆了：“哇，太棒了！”莫文蔚刷刷把曲谱写下来，用钢琴再次弹奏，这次更完整、更动听。汉娜和同学欢呼起来！这件事后，汉娜上网搜索了莫文蔚的资料，这才发现她是华语歌坛巨星，获奖无数，成绩累累。汉娜没想到贵为华语天后的莫文蔚，居然从不炫耀自己的成就，还经常万里迢迢飞来陪伴父亲……已经懂事的汉娜明白，Karen是真的爱父亲。

等莫文蔚再次飞来柏林时，汉娜第一个走过去抱着她说：“Karen，我很喜欢你的歌！”莫文蔚笑了，她把自己的最新专辑《宝贝》送给汉娜。在姐姐的影响下，苏珊和雷奥渐渐改变了对莫文蔚的看法，对她越来越友善。莫文蔚也爱上了这几个可爱的孩子，经常与他们一起在花园里捕捉昆虫，制成标本；或是一起在走廊上做化学实验，运气不好的时候，弄得一头一脸都是黑乎乎的碳化物；她还是个电玩好手，与三个孩子一起大呼小叫地玩飞车游戏……

2011年5月，约翰内斯把莫文蔚带到了慕尼黑的父母家。像二十多年前莫文蔚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还是那间古朴雅致的客厅，橡木餐桌擦得发亮，桌上放着盛满清水的花瓶。约翰内斯的父母像当年一样笑着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那一刻莫文蔚突然感到一切都没有改变。这流逝的二十多年里，她好像只是刚刚转出去买了件东西回来。这种感觉真好，真温暖。

两家人商定，今年10月举行婚礼，婚礼的地点是留下他们很多美好回忆的意大利亚得里亚海联合世界书院附近的小教堂。莫文蔚已经设计好了婚礼的种种细节：婚礼当天将会穿上由好友何志恩设计的婚纱，与约翰内斯成为童话故事里的男女主角。

（图片由CFP提供编辑张秀格gegepretty@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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