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1公里,65天摩托环中国
加拿大人瑞恩·派尔(Ryan Pyle),因为姓Pyle的发音跟英文中“pale(苍白)”一词发音类似,他把自己的中文姓定为“白”,名字叫做“锐匀”,而他的中国助理一直称呼他为“白先生”。
2008年,全球经济危机爆发,曾经生活优越的自由摄影师白锐匀陷入“无人约稿”的职业窘境。2010年,他跟同样遭遇职业危机的弟弟科林·派尔决定拍一部“中国公路纪录片”来作为人生的转折点。而目的地则选在了白锐匀生活近5年的中国。
赞助没有,敬请自助
环中国的计划做好后,我俩开始找赞助。多年的融资背景让科林从一开始就意识到钱的重要性。尽管我俩已经决定无论是否有赞助都要走,但如果有人为我们的计划买单,当然再好不过。宝马公司原来打算免费给我们提供两辆适合在崎岖路段骑行的摩托车,但最后由于各种原因,取消了这个赞助。我俩不得不自己出钱购买。这意味着我们不仅要花大钱在德国买两辆摩托车,还要另付百分之百的关税,把两辆摩托从德国运到上海,一共花了46万人民币。
这还不是真正的噩梦。
我几乎跟所有地理探险频道推销过我们的旅行。历史频道,旅游频道,discover探索频道,旅游卫视,还有很多网络频道。但没人感兴趣。没人愿意支持我们,更别说买我们的节目了。后来,我跟科林一致决定,去你们的吧!你们爱感兴趣不感兴趣,反正我们就是要做!
我俩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科林和妻子还辞了职,卖了房子,所有家当都打包塞入仓库。为了保证拍摄质量,我们专门雇了一名专业摄像师,全程跟踪录像,雇了一个司机兼向导,并配备了一辆越野车,全程提供技术支持。
孤注一掷,我们都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2010年8月14日,我们从上海出发。2010年10月17日,回沪。2010年底,致力于制作探险旅行节目的制作工作G219 Productions成立。(G219 是从新疆叶城到西藏拉孜的国道,白锐匀和科林只在G219国道上骑行了四天,却终身难忘,并决定以此为纪念。)2014年初,一部名为《穿越中国之旅》(The Middle Kingdom Ride)的纪录片开始登上各大主流媒体。大家终于听到了我的故事。
如果我俩知道这趟花了两个月拍摄的纪录片足足花了三年才有人欣赏,未必有勇气骑车上路。所以,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能做的越少。
各种摔
骑摩托想不摔是做梦。
离开长白山的时候,还在下雨,所有的路都是泥路。通常,我会骑在前头,压着速度。科林比我年轻,也比我更追求速度、更莽撞。但那天我太累了,科林情绪不太好,我决定用让他领骑来鼓舞一下他。过一个转弯时,我看见他明显失去重心了,还没等我反应,我也通过同一区域。那感觉就像我们是在冰面上骑车,我根本不是在“骑”车,而是努力不让车子倒下而已。科林显然没有做到,连人带车迅速滑倒,直奔10米之外。骑摩托时摔车最好是向后摔,而不是从车把上翻过去。但科林偏偏就是翻了过去,救他命的还真是一堆烂泥。因为实在太滑了,我俩后来用了十几分钟才把摩托车推起来,就更别提骑了。
在我最爱的新疆,我们也遭遇了严重摔伤。当时我们行进在中巴边境的山路上。这条路上平均海拔超过5000米,气温低过冰点,雨中带雪,打在我俩的脸上。没有雨衣,我们所有的衣服都结冰了,不得开一段歇一段,停下来到后勤车中取暖后再继续前行。虽然我俩依靠着后勤车的暖气不断坚持,但两台摩托车中的一台却没有抵抗住风雪的考验,在雪山上“罢工”了。我的车熄火后没能再次打着。出于无奈,我决定用绳索将两台摩托车连起来,让柯林拖着我和摩托前行。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很傻的决定。没走多远,失去动力的我就因为在冰面上制动时的操作失误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刹那间,我感觉到肋部一阵剧痛。庆幸的是,这次事故没有伤及骨骼,只是拉伤了肌肉。但后来的两到三周时间里,每当咳嗽或大口呼吸时,我都要忍受肋部的剧烈疼痛。
为什么出毛病的总是离合器
离开新疆,我们选择沿着G219进藏。这条连接着叶城和阿里的国道横跨两地间一个又一个的无人区。我2001年就曾经在一辆大卡车的后车厢里站了28个小时“偷偷”进藏,我知道自己要面对怎样的情况。出发前,我们在当地向导的帮助下购足了G219 四天行程中所需要的全部干粮。因为途中没有加油站,工作车上的便携油桶在叶城被事先灌满。
但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尽管事先研究了很多越野技巧,但在面对实际路况时我们依然缺乏足够的经验。车子的离合器在频繁使用后彻底烧毁了。想在藏区为摩托车找到一个可以更换的新零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了完成旅程,我们打电话找到了远在多伦多的宝马零部件供应商,从那里订购了全新的离合器,空运到香港。这个远渡重洋的离合器再由专人携带从广州入境,飞到拉萨。
配件到了,从未修过摩托车的我们不得不自己动手更换,可车子拆开,我俩完全不知从何下手。我在摩托车骑友中颇为知名的论坛“ADVrider”上找到一个帖子,那里完整地写下了如何安装离合器的每一步流程, 署名为“Lost Rider”。我把这个安装流程打印了出来,和科林琢磨了两天,终于顺利地安装成功。“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我很激动,就算我在很多事情上自学成才,老天爷也不能总这么考验我啊!”
从阿里到拉萨的路上,我跟科林再次因为离合的问题而跌落情绪低谷。我们当天入住的地方已经住了一群保加利亚的骑行者,有人过生日,众人在大唱生日歌(我不懂保加利亚语,可生日歌不用歌词)。我突然想到第二天也是自己的生日,还是我的结婚纪念日。而我正满身土、胡子拉碴、饥肠辘辘地呆在离我妻子6000多公里之外的小村庄。我没哭,但第一次特别想家,想我的爱人。
第二天一上路,我就情绪明显低八度。尽管路况相当不错,我的摩托却突然后轮不动了。我知道自己一直在频繁地踩离合,在这种不断有大卡车在我们身边晃悠的盘山路上我几乎无法控制不去踩离合,但离合过热给我带来了致命的问题。此刻,周边连山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草地。我们只能等着有司机经过,“收一点费用”把摩托车拉到我们最近的小镇贡巴。然而,别说修车,贡巴镇所有的修车师傅都没有见过800cc排量的摩托车,替换零件——尤其是离合器更是做梦。出发之前我就跟科林“立誓”,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环中国。如果800cc的德国宝马坏了,我们就骑100cc的中国产摩托,如果国产摩托也坏了,我们就骑自行车。当这种“最坏的打算”真的有可能变成现实,我开始打退堂鼓,难道我们真的要骑自行车环中国了么?那别说60天,就是160天也回不了家啊。
出发前,我们试图找到一个宝马摩托车修理课程进行培训,结果没能找到。我们又试图跟会修宝马摩托的机械师教我们两招,但四处碰壁。尽管我不想责怪谁,但相比之下,贡巴的机械师的确有颗金子般的心。他说,自己不会修,但会清理零件。他帮我把车上所有的主要零件一一拆下,仔细洗好,再装上去。镇上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来围观,那阵势特别像杀猪祭祀。当“崭新”的摩托重新被发动,离合器神奇地恢复了工作,车子发出正常的轰鸣。那一刻,周围的村民爆发出愉快的大笑,不自主地鼓掌。我俩像一对胜利者,前日的愁苦一扫而光。
外国人,就是不行!
天“灾”永远没有人“祸”更让人头疼。作为外国人在很多地区的行动都受到管制,我却一直保持着比较轻松的心态。不过,依然有好多经历让我俩觉得“委屈”。在拉萨,我就多次被向导警告“不要冲着警察拍照,会惹事的”。“科林不明白我们只是来看看,会惹什么事,但我们还是按照向导的话做了。”但更让我们二人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屈辱的故事发生在吉林长春。
在第9天的晚上,我俩骑行130公里后到了长春。入夜,温度已经很低。我、科林和他们的司机/向导/翻译泰德摸黑找到了一家宾馆。“我们这儿不接待外国人,你们不能入住”,前台的小姑娘特别坚决地对我们说。自己每次都是据理力争的那个,但那天累得实在说不出话来。泰德的中文很流利,他负责交涉,然而店主坚称这里是“军事禁区,不得接待外国人”,最后不得不以报警告终。经过漫长的沟通和签署了无数份文件后,两人的屁股终于可以从接待台的地板上挪到了床上。然而,精疲力尽的我俩刚刚在床上躺下,旅馆经理紧急敲门,说局长让我俩现在过去一趟。我俩特别蒙,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去往派出所后,却发现正在值夜班的局长出于无聊,想找我俩“唠嗑”。于是,局长唠嗑的主要内容就是他和他的工作对这地方是多么重要。我们这两位听众面带笑容,不时点头称是。在这一过程中,局长的手下们频频打圆场,说“让他俩回去吧,天不早了”,或是“他俩明天还要赶路”,而局长充耳不闻,直到过足了话瘾才放行。这场陪聊比躯体上的难受更让我难受。
真不是东西
离开烟台前往大连时,我们需要乘船,且托运我们的摩托。前一天晚上,我就提前买好票,觉得万事俱备,只等开船。当然,我再一次错了。早上,我俩推着摩托来到客舱码头,结果收票员说,我俩不能上船,因为“摩托车是东西,不是人”;我俩又转头来到货仓码头,结果负责人说,我俩不能上船,因为“我们不是东西,是人”。当我们最终找到正确的上船口时,对于自己是什么东西这件事已经产生了幻觉。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
引导我们上船的人看着摩托车边挠头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还从来没有人带摩托车从烟台到大连,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算票钱。后来又有更多的人加入了“挠头大军”,因为我们的摩托比中国的摩托都大,实际上,我们的摩托几乎占用了一整个小轿车的空间。“挠头哥”在思考到底是收我们的摩托车费用还是轿车费用,两个又分别是多少呢?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协商,我跟科林分别买了一张乘客票,又为摩托买了摩托票(至今不知道票价是怎么算出来的)。人跟东西都上船的时候,离开船只剩5秒钟。
中国效率
从丹东出发后,我跟科林决定沿着中朝边境线进入长白山国家公园。知道可以一路看到鸭绿江,我们俩都很高兴。
后来才发现,高兴得有点早。
所谓的车道基本上跟江水是混合在一起的,很多地方我们不得不涉水而过。尽管宝马摩托的底盘很高,可以在半米之内的水面上行驶,可轮胎一旦打滑,全车就会跌入水中。我俩都没骑过这样的路,紧张得连呼吸都不均匀了。
没过多久,突然看到前面停着很多卡车和轿车,没有形成队形,就随意地摆在那里。一开始,我们以为出了车祸。但走进才发现,是泥石流。前几天暴雨肆虐过后,道路旁边的石头泥沙纷纷滑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路障。摩托车还能勉强通过,但我们的后勤车肯定过不去,这也就是那些卡车受困的原因。因为护照过期等问题,我们已经跟后勤车分开四天了,所以今天必须一起走。科林和我只能坐等救援。
等待的时候再次天降暴雨,我彻底放弃今天可以通过路障的希望,拿出摄像机,开始跟其他的中国司机连比划带模仿地聊天。我在中国旅行的经验告诉我,在悲观的时候别太悲观,乐观的时候要始终保持乐观。但这次,清理路障的工人实在是神速,着实把我惊到了。他们不到一小时就赶到,又用了不到一小时清理完所有的渣石。
此时,我数了一下,已经有超过200辆大小车辆等在路旁。更让我惊讶的第二件事是,所有的司机都很平静,甚至没人大声说话。效率这个词,在中国的确有自己的含义。还有一件事让我们很后怕。因为持续的降雨,鸭绿江两边的村庄都遭受了严峻的洪水考验。我们离开那里的一周后,我看报纸,说中国调动了10万军人去鸭绿江附近抗洪灾。如果我们晚一周出发,也许整个计划都不得不搁浅。
哨卡之痛
一路上,我们必须经过一些“军事重地”或者国境线。尽管每次最终都人车平安,但一看到有哨卡,我的胃就会一抽,怎么安慰自己也消除不掉那种本能的紧张感。
在走丝绸之路时,我们必须通过喀喇昆仑公路走中巴边境的哨卡。这无疑是一个敏感之地,跟中国接壤的巴基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都不稳定,而且毒品走私在这里很猖狂。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听到关于这里不少“小道消息”。摩托车先接受检查,我跟科林只带了一点水和换洗衣服,显然都是“合格”的。我担心的是紧跟在后面的后勤车,车上有导航仪,在很多地方,导航仪都被认为是“间谍标配”。尤其是像新疆这样偏远的哨卡,我很难让小哨兵明白,这些看起来很神秘的仪器其实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是公开销售的。这个时候我必须耐心。“这个是硬盘,这个是摄像机,这个是录音笔。”我们必须打开所有包裹,然后我指着我头盔上的运动摄像机说:“这个也是用来拍摄的,”我话音未落,哨卡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粗暴拆开了其中一个相机上的防水壳。这个过程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从最初的生气愤怒到现在的麻木,或者叫理解。他们其实要找的是两样东西,武器和毒品,我们都没有。但如果他们生气,所有的设备都会被认为是“监听设备”。我可不喜欢这样。
后记
这次旅行的目的本来很简单,我在中国生活了很久,我弟弟却没来过,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热爱的国家是什么样的。但65天之后,我俩的生活都被改变了。他从证券商变成专职摩托骑行纪录片制作人。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中国,但这次却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我也从科林看中国的眼光里学到更多。我们既不是百万富翁,也不是名流明星,甚至连摩托车水平也只是勉强合格。不吹牛,旅行结束后,我们很佩服自己。
一路上,我跟科林都在不停问自己“旅行的意义是什么”。当我们出发又回来,我们找到了答案。没有旅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多少东西。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访谈
《户外》:你第一次来中国旅行的时候,不会中文,去的地方又没有网络和会讲中文的人,你怎么买车票?
白:我有两本书,一本是英文的旅行指南。一本是有拼音的中文指南。我先看英文的,然后对应着看有拼音的,然后把拼音书上的中文用粗笔划出来,给售票员看。每次,售票员的表情翻译过来都是“你疯了吧”。不过,我最先学会的中文词都是跟车站有关的。什么“男厕、男厕所、男洗手间”,还有“旅馆接站”和“硬座”。
你去过很多大学办讲座,为什么喜欢跟学生聊旅行?
我最先是回到加拿大的母校去讲我在中国的经历。我跟师弟师妹说,你看,你们现在坐的那个位子就是我上选修课的位子,我现在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事,你们如果对中国感兴趣就应该好好学跟中国有关的课程。你知道谁最高兴么?“中国近现代史”的历史教授们。中国有句成语叫“荣归故里”,当时我自己有点这个感觉。但随后我发现,你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最好在他的命运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是学生时代。年初我去武汉大学做了一场演讲,来了200多听众,在浙江大学,有500人来听。他们喜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喜欢回答“我能做到的事,你们都能做到”。中国的大学生们现在需要多元化的偶像,有引导他们挣钱的——挣钱很好,也需要那些引导他们去实现其他理想的人。
你最喜欢中国的哪个地区?
新疆,我很喜欢新疆地区的少数民族和他们的文化。除了维吾尔族,新疆也有蒙古族、回族、塔吉克族、土库曼族、俄罗斯族、哈萨克斯坦族。我觉得这个地区的人种多元,文化多元,非常值得开展一次真正的探索之旅。我有一本摄影集,是我8年来断断续续去新疆采风时拍摄的照片,希望能马上跟读者见面。
很多外国人都抱怨中国的法律和条例繁琐有漏洞,尤其是针对外国人在中国旅行的证件要求特别多,你遇到过类似的麻烦么?
如果当地政府需要我办介绍信,我就去办;如果需要我出示身份证明,我就出示。我不懂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在加拿大也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儿。我们当然遇到过麻烦。比如,我们本打算从西藏骑行进入云南。可我们来到藏区东部后,当地向导告诉我们,我们不能在这儿骑行。而倘若取道青海、四川绕行,至少要增加四到五天的时间。我们最后是用卡车把两台摩托车运到香格里拉,然后自己从西藏坐飞机前往云南与摩托车会合的。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个是改变世界,一个是不想改变世界的。我是后者,我需要的是从故事中找到乐趣。其他的都不重要。
路上怎么记录发生过的趣事?
每天都写日记,然后我们会录音。就算是特别累,只要还有意识,记录就必须做。我跟弟弟科林互相监督着。有时候,这件事会比骑车本身还累。
你们平常都是摩托车爱好者么?本身就技术很好,还是现去学的?
我俩都喜欢摩托。它有车的速度,但却没有车的桎梏。骑摩托本来就会,但谁也没骑过长途野路。出发前我俩去了趟德国,参加了为期三天的宝马摩托车越野培训班,学会了涉水、爬坡、沙地行进等一系列实用技巧,以及如合理地运用制动、身体重心等来控制而不至于摔车。在西藏那次摔车,如果不是我们学了紧急制动,说不定直接就骨折了。但是很遗憾,没有赶上机械师的课程,所以一路上一遇到车子的问题就很发愁。大排量的摩托在路上还是比小排量车子更容易出问题,如果你也有骑摩托出行的计划,一定要保证自己很了解这辆车。
你觉得中国适合骑摩托车旅行么?
适合,准确地说,中国是摩托车旅行的天堂。在中国骑摩托车旅行非常赞,奇妙到不可思议。如果中国政府允许大型摩托车(像我们使用的宝马F800GS)上收费高速公路,中国对于骑摩托车来说就更加合适了。如果你离开大城市,交通堵塞不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你来到西部地区骑行,污染也不会是大问题。在中国骑摩托车最好的地方是在西部,那里污染可比北京上海少多了。
环中国骑行后,你们又有了新动向,对吧?
对。事实上,2012年我们就已经完成了环印度的骑行。印度的路况比中国更复杂。我们俩这次骑的是印度国产摩托,这么可以解决环游骑行时维修保障的问题,不会出现像在西藏那样的“事故”。一路上随处都能够买到需要的零部件,还找到技师帮我们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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