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国高等教育巨人时期的大学校长

摘 要： 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涌现出了一批卓越的大学校长，在美国高等教育史学界这个阶段被称为大学校长“巨人时期”。这批大学校长某种程度上奠定了美国现代真正意义大学的基础，对美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时至今日，他们的治学理念和办校实践仍然为高等教育学界所称道。本文通过对美国巨人时期大学校长时代背景、构成、职责、功能、遴选、任期等相关因素的分析，以期对巨人时期富有传奇色彩的大学校长们有一个真实的阐释，并为当下中国大学校长的治校提供启示与参考。

关键词： 大学校长；巨人时期；美国高等教育

中图分类号：G471.2;G649.2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8381（2011）03-0006-05

美国在哈佛学院建立后的200多年间，高等教育发展进程相当缓慢。但自19世纪中叶开始，无论从数量上，还是办学的层次上，美国高等教育都实现了巨大的跨越。这段时期是美国高等教育发展的第一个黄金时期，甚至霍尔（Hall）认为1870年左右几乎是美国教育史上的安诺•多米尼①（Anno Domini）[1]。而与此同时，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美国出现了一批卓越的大学校长，无论是对传统宗教学院的转型，还是现代真正意义上的研究型大学的创立，他们都具有开创性和奠基性的作用。以至于这个阶段在美国高等教育史上被称为美国大学校长“巨人时期”（the Age of Titans）。

本文通过对美国高等教育史的回顾，从巨人时期大学校长产生的时代背景分析入手，对大学校长的构成、职责、作用、遴选、任期等因素进行全盘的考察，以期对这段历史和神话般的大学校长本身有一个相对真实的披露和阐释。同时，希冀能从巨人时期的大学校长身上汲取养料，能对我们当下建设高等教育强国背景下的大学校长治校有所启发。

一、 巨人校长产生的时代背景

美国国内战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这是美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时期。1862年，联邦政府颁布了“莫雷尔法案”（Morill Act），向各州赠地自助建立农工学院。这些“赠地学院和大学”提供“多个行业的普通和应用工业课程教育”，这项法案使得每个州都创立了具有美国特色的新型大学[2]249。随后美国又制定了另外两项法案：1887年赫奇法案（Hatch Act），为研究和试验推广站提供联邦基金，以及1914年的史密斯—李佛尔法案（Smith-Lever Act），为校外扩展项目提供追加资金[3]7。这些政策的出台，极大地促进了美国公立大学的发展，而随着“让任何人都可以在那里接受任何学科的教育”的康内尔大学的建立，一种新的大学形式产生了[3]6。此外，随着1876年注重于研究高深学问、强调严谨治学的霍普金斯大学的建立，标志着美国第一所真正现代意义上的大学的诞生[4]108。

私立学院、私立大学和州立大学的发展，也促使了其他类型院校的出现，比如1900年之前，建立了一批独立的公立师范学院；此外也还有一些理工（或技术）学院先后成立，如麻省理工学院（1861），加州理工学院（1891）等；同时，在20世纪还出现了一种短期的被称为初级学院的独特院校，到这个时候，美国高等教育的格局真正形成了。

这个时期应该说是美国高等教育发展史上的第一个黄金时期。一方面，国家经济的发展和对教育的重视以及政策上的支持为巨人时期大学校长的出现提供了丰厚的土壤；但另一方面，大学的发展，也需要这么一批具有高素质的人士或社会名流担任大学校长。美国高等教育史上的大学校长的“巨人时代”应运而生。据相关资料记载，美国大学校长历史上最伟大的十位校长，这个时期就占了7位。总体看来，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主要由学者且具有社会影响的名流担任，他们大部分具有世俗背景，脱离了宗教的干扰和影响，全职管理大学；极少部分还担任大学的教学工作。总体来看，大学校长绝大部分已经全身心于学校的管理工作，而且相应的规章制度也开始得以建立。

二、 巨人校长的构成

在美国高等教育转型时期，高等教育治理呈现出世俗主义的态势，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趋势更加明显；而作为董事会授权下的校长，也反映出这样一种状况。有一项调查显示：1860年，大学校长有过宗教训练背景的达90%，而到了1933年，只有12%的大学校长具有类似的背景[5]351。在哈佛大学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中，都是由非教会的世俗人士担任。当然，这个阶段哈佛大学仅历任三位校长，分别是查尔斯•艾略特（Charles W. Eliot）、阿伯特•洛厄尔（Abbott L. Lowell）、詹姆斯•科南特（James B. Conant），他们都是教授身份，洛厄尔同时还具有律师身份。此外，像这个时期著名的校长，如密西根大学的安吉尔[注:其中关于安吉尔不是神职人员的身份有误，参见鲁道夫的《美国大学历史》的相关介绍，p421；另参见网站公理会著名人士[EB/OL]http://politicalgraveyard.com/geo/MI/congregationalist.html.关于安吉尔的介绍，明确注明是公理会教友。](Angell)、康内尔大学的怀特（White）、霍普金斯大学的吉尔曼(Gilman)、芝加哥大学的哈珀(Harper)都不是牧师[6]60-61。无论是哈佛大学，还是当时美国其他的研究型大学，大学校长身份宗教化向世俗化转变已然成了一种趋势。

但与此同时，仍有不少大学规定大学校长必须具有宗教背景，比如，即便到了19世纪末，耶鲁大学的宪章仍然明文规定董事会成员和校长必须是居住在康涅狄格的公理会牧师[7]113。而普林斯顿大学这个时期的五任校长，有四位都具有牧师背景，要么出身于牧师家庭，要不从事相关神学教学，要么本身就是牧师[注:在这五位校长中，詹姆斯•麦克考什（1868-1888）是长老会牧师，弗朗西斯•帕顿（1888-1902）是神学家，长老会代表，约翰•海博（1912-1932）学的是神学专业，哈罗德•道兹（1933-1957）是神学教授的儿子。除了伍德罗•威尔逊（1902-1910），没有提及有神学相关的背景，他是普林斯顿第一位非神职校长。参见普林斯顿大学历届校长：[EB/OL]http://www.princeton.edu/pr/facts/presidents/18.htm。]。在教会大学，无疑更是要求大学校长具有宗教背景。

再者，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大都由校外的社会名流担任，并有游学欧洲诸国的经历。诸如怀特，在1876年到1881年担任康内尔大学校长期间，就离开了大学达5个月之久，而安吉尔更是作为特使(envoy)出使中国，并以美国牧师(minister)身份出使君士坦丁堡[2]421。此外，许多著名的大学校长大多具有留学的经历，比如哈佛大学校长艾略特曾游学德国、法国和英国，康内尔大学的首任校长怀特就曾留学德国和法国等。

总之，这个时期大学校长的构成开始呈现世俗化、多元化的特点，至少已经打破了学院时期大学校长以牧师为主导的局面。尽管在一些传统的大学，校长的宗教化阵地仍然占主导，但在一些新生的大学如霍普金斯大学、芝加哥大学等，校长开始由著名的学者担任；而在一些期待发展转型的教会大学诸如哈佛学院等，也开始了由传统牧师型校长向学者领导型校长的转型。

三、 巨人校长的职责和功能

大学校长职业诞生之初，校长们大多和教师们一起从事学校的教学，但发展到这个阶段，绝大部分大学校长已经从教学的工作中走出来而专门从事行政管理工作。据美国高等教育专家考利（Cowley）的考证，这个时期从事教学的校长寥寥无几，怀特只是临时担任了一门历史科目的教学，赫钦斯（Robert Maynard Hutchins）、阿德雷(Mortimer Adler)以及科南特（Conant）只参与为数不多的研讨会（Seminar），只有哈珀是个精力狂人，在他担任校长的同时，其教学任务甚至还超出了一般的专业老师。但总的来说，这个时期的校长的工作重心都已经转移到行政事务上来了[6]61。耶鲁大学校长亚瑟•忒尼•哈德利（Arthur Twining Hadley）曾回忆说：他的前任校长蒂莫西•德怀特（Timothy Dwight），在任职前就明文规定不从事教职。而即便是日常的行政工作，和德怀特校长的前任诺亚•波特（Noah Porter）也是有差异，但他去拜访波特的时候，他可能正在看康德的著作；但电话给德怀特时，他可能正在整理账单[5]351。

在执行行政事务的过程中，作为首席行政长官的大学校长更多的责任是代表董事会起到监督（superintendence）的作用，比如哈佛大学就明文规定了大学校长“行使大学一切相关事务的监督工作”；而其他的大学或学院也有类似的规定大学校长是最终的负责人。尽管大学校长能做的实际事情或许不多，但是对董事会和公众来说，大学校长就是唯一的学校法人[6]64。此外，校长的另一个重要职能就是进行学校政策的制定。

再者，这个时期杰出的校长们不仅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行政人员，他们同时还得学习高等教育史，观察同时期欧洲的教育实践，并且根据社会的需求提出自己的教育设想。此外，他们也还扮演着社会倡导者（Prophets）的角色，通过精彩的公众演说、明细的文字以及熟练的政治才能说服他们的同事和公众分享并在财务上支持他们的大学理念，而最终的目的就是一个，即建立类似于欧洲尤其德国式的研究型的大学[6]61。由此，筹款在这个时期更显得重要和迫切，许多校长都把相当多的精力放在了筹款上。比如，哥伦比亚大学的校长塞斯•劳（Seth Low）在职期间，其中一年多时间从校友募捐的资金超过了1890年以前所有募捐的总和[2]426。正是通过这些校长的努力，才使得著名大学梦在美国土地上开始生根发芽。

此外，受泰勒(Taylor)科学管理主义的影响，这个时期大学领导组织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功能化、组织化的领导团队在高校开始出现。怀特在康内尔大学任职之初就任命了一位副校长和其他一些行政助手，艾略特在担任哈佛大学校长后不久，也创立了本科生院长制度，由专职院长负责本科生的工作。尽管到20世纪30年代，这样一种管理科学尚局限在少数的大学，但是大学校长们已经开始意识到功能组织（functional organization）对于大学管理的作用。同时，在管理过程中，大学校长也开始应用可操作性的方法进行早期的院校研究（operational research, or institutional research），比如，哈佛大学的艾略特和芝加哥大学的哈珀在向董事会提交报告的时候，就多采用统计表进行量化分析[6]63-64。

无可置疑地是，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已经从过去的教学型的校长开始向专业化的校长转型，大部分校长从事行政职务，比如监督、筹资、政策制定、处理社区关系等；同时受19世纪末泰勒科学管理主义的影响，开始组建管理团队，分权管理学校；另外，用统计学的方法进行科学的院校研究也开始出现。

四、 巨人校长的遴选、任期及其他

从大学校长职业萌芽时期开始，由董事会任命校长作为其代言人这样的一种制度已经建立，而到此时已更趋完善。从构成上看，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已经更趋世俗化，同时大多是当时著名的或有影响的学者担任。比如哈佛大学的艾略特是化学家、洛厄尔是律师和法学教授、科南特是化学家，耶鲁大学的泡特（Porter）是道德哲学教授，康内尔大学的首任校长的怀特是历史学教授、芝加哥大学的首任校长哈珀是语言学教授、普林斯顿大学的威尔逊(Wilson)也是著名的法学教授等等。尽管关于这个时期大学校长的遴选的程序问题或者素质要求似乎已经很难找到明文的规定，但从这些事实性的材料已经不难证明，这个时期大学校长遴选由董事会主持，大学校长的选择范围更广了，传统的宗教型已经开始向世俗型转变，这在新建的院校则更加明显，同时，这个时期著名大学的校长多由知名的学者担任。

由于大学规模的扩大以及领导组织结构的健全，在遴选大学校长的过程中间，已经逐步看到了各个方面权力之间的角逐。比如像哈佛大学校长科南特作为候选人和另一候选人律师科拉克(Clark)竞争时，尽管洛厄尔不认为他是做校长的材料，也毫不相信科南特，但他也宁愿赌上一把，因为他认为科拉克对这个位置来说更是一个二流货[8]18。

从19世纪70年代到20世纪中叶，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在任期总体上看，比历史上任何时期的大学校长在任的时间都要长。克拉克•克尔(Clark Kerr)在1970年对美国大学协会的大学校长任期年限的分析表明，1899年大学校长平均任期是10.9年，1929年是9.5年[9]168-169。此外，在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或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校长的完整任期中值要长一些，这是一个主要的特例。科恩(Cohen)和马奇(March)对1930—1944年间离任的校长任期的中值的估算是18年[9]175-177。由此可见，这个时期大学校长的任期总体上应该在10年以上。在一些好的研究型大学校长任职时间甚至更长，以这个时期几个主要大学为例，哈佛大学的三位校长平均在任时间为28年，其中艾略特为40年，洛厄尔为24年，科南特为20年；耶鲁大学的5位校长平均任职时间为16年；斯坦福大学这个时期主要的三任校长任职时间为17.3年；普林斯顿大学的5位校长任职时间为17.8年[注:根据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及相关网站整理计算所得。]。

由于大学校长行政的复杂化，关于大学校长的培训，这个时候也开始被提到。早在1902年，就有人提到大学校长在任职之前需要经过特别的培训；而艾略特在他1908年出版的《大学管理》一书中，也有专门文章论述了这个观点，并认为大学校长对于其行政能力的要求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的教师和研究者身份的需求[1]306-307。

从职业道德上看，这个时期的校长无论从其对工作的认真负责，或者是平时的言行举止，都可以称得上是道德的楷模。艾略特为哈佛辛苦工作了40年，以至于到了20世纪60年代末学生运动时候，当造反派学生攻击到普西（Nathan Pusey）校长办公室时，因其办公桌曾经是艾略特校长使用过，造反派学生都出于敬意而没有去毁坏。学生对艾略特的爱戴，从侧面即可反映出艾略特其人格魅力的伟大；此外，在吉尔曼上任之初，艾略特给其写信说不要过度工作（overwork），但他们两人都没做到，而几乎所有著名大学的校长都没有做到这点[2]423-424。又如洛厄尔，尽管哈佛大学给其的待遇不菲，但其在任期间竟然没有拿学校一分钱工资。当科南特被任命为哈佛校长的时候，就曾经向洛厄尔咨询自己的薪水，洛厄尔说他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总是把这笔钱返给学校[8]28。而芝加哥首任校长哈珀尽管在建校初期，除了教学的任务超过了普通的教师外[6]61，还为芝加哥大学到处招揽人才，以至于到了招人诘难的程度[注:哈珀在任之初，首要行动就是寻找全国最好的教授，他从耶鲁大学聘请了许多教授，同时招募了许多退休的校长，包括威斯康星大学的校长；他在克拉克大学的挖人堪称经典，未经其校长许可，许以双倍工资挖走了克拉克大学的许多教授，很快揽走了克拉克大学绝大部分教员，当克拉克大学校长责难的时候，他甚至直接邀请克拉克大学校长的加盟。参见Hofstadter, R.and Smith, W (eds).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A Documentary History. 2 vols. 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61：759-761.]，但其为芝加哥大学鞠躬尽瘁的敬业精神以及求贤若渴的职业态度，仍是后来者之丰碑。

总之，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遴选由董事会负责，对校长的素质更倾向于学者化和世俗化，但在组织建构日益完善的前提下，大学校长的遴选开始出现了权力之间的博弈。大学校长的任期在这个时期普遍很长，这也为许多大学校长教育理想的实现提供了时间上的保证；同时开始有了大学校长最初的大学校长培训项目。从校长的职业道德来看，这个时期的大学校长基本上都兢兢业业，大多成为美国高等教育转型时期传统学院的开拓者或著名研究型大学名校的奠基人。

五、 结论及启示

回溯历史，美国巨人时期的大学校长的出现，有其合理性和必要性。19世纪下半叶到20世纪初，这是美国高等教育发展史上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黄金时期。这一方面端赖于国家经济的繁荣、政策上对教育的支持；而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经济上的保障和政策上的支持为一大批优秀校长的出现提供了适宜的土壤；此外，这些优秀校长游学西欧，学习欧洲著名高校的经验，回国后缔造美国的高等教育之梦，由此造就了一大批著名的高等教育学府；而与此同时，这批大学校长也随着这些著名大学的诞生而名垂史册，实现了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的升华。

毋庸置疑的是，美国巨人时期的大学校长在美国高等教育史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其中许多大学校长也成为美国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大学校长，比如艾略特、吉尔曼、哈珀、怀特、安吉尔、乔丹、巴特勒、洛厄尔、科南特、赫钦斯等都是其杰出的代表。然而，美国高等教育史学专家考利认为，1870年到1910年这个时期的校长的卓越管理能力和开拓进取的精神是无与伦比的，但他们谢幕之后，这样一种精神并没有传承下去[6]62。笔者以为，考利的看法有点过于悲观了，作为一个并不成功的大学校长，加上该著作成书于美国高等教育发展困难时期，难免打上灰色的烙印。

尽管具体时空不同，目前21世纪的大学在全球化、后现代主义浪潮、技术信息化的冲击下，面临着更为艰巨的挑战和转型，但作为校长领导一个学术组织的使命和责任并没有改变。从美国巨人时期的大学校长身上吸取办学理念和实践智慧，有利于引领我国大学突出重围并继续向前发展；而我国高等教育强国的建设，也需要从巨人时期大学校长身上吸取经验智慧，他们对大学崇高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深邃的大学理念、丰富的办学思想和实践等，都值得我们反复地回味和进一步地探究。尤其在大学校长遴选机制、任期时间、培训机制、评估机制等方面都值得借鉴与参考[10]。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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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姜朝晖. 美国高等教育繁荣时期大学校长的职业特征及启示[J].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1（1）:93-94.

（责任编辑 东 彦）

On the Presidents in the Age of Titans of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JIANG Zhaohui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 Quite a few great university presidents emerged in the USA from the late 19 century to the early of 20 century, so this period is often referred to as “the Age of Titans” in the history of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These presidents laid a foundation for American modern university institution and served as a link between past and future. So far, their university idea and practice are still highly thought of in the field of higher education. The present paper tries to offer a true picture of these lengendary presidents by analyzing their backgrounds, constitution, duties, roles, selection, etc., in the hope that they may serve a good example for Chinese university presidents..

Key words: president; the Age of Titans;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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